萧谨行沉默半分。
随即,淡漠道,“安泞不会挽救我们的感情,她只想挽救古幸川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萧谨行一个手势。
宋砚青不敢多言。
怕是,皇上再也不会信了皇后。
毕竟皇后确实丢弃过皇上,那般坚决洒脱。
“皇上!”大殿上突然传来,平公公激动的声音。
萧谨行脸色一沉。
平公公连忙说道,“不好了皇上,刚刚从凤栖殿那边传来消息,说皇后娘娘突然晕倒了。”
萧谨行眼底明显闪过一丝慌张。
宋砚青也有些紧张,连忙说道,“微臣刚刚从皇后那边过来,皇后身体看上去是很虚弱……”
“太医过去了吗?”萧谨行冷声问道。
“已传了太医过去。”平公公连忙回答。
“冯希芸呢?”萧谨行又问。
“冯小太医还在太医院。”平公公说道,“皇上不让冯小太医去给娘娘治病,所以娘娘那边没有传召她。”
“让冯希芸马上过去。”萧谨行命令。
“是。”平公公恭敬。
就知道皇上对皇后就是,口是心非。
他连忙让人去请了冯希芸。
又跟着皇上直接去了凤栖殿。
宋砚青跟随其后,看着皇上急促的脚步。
喜欢一个人其实是真的,掩饰不了的。
到达凤栖殿。
萧谨行大步走进内殿。
此刻一屋子的太医在内殿候着。
萧谨行到时,冯希芸也匆匆忙忙赶到。
所有人见到萧谨行,连忙跪在了地上,“参见皇上。”
“去看看她怎么了?”萧谨行对着冯希芸吩咐道。
“微臣遵命。”冯希芸连忙答应着。
她提着太医箱,走进屏风内。
萧谨行也跟着走了进去。
只见安泞躺在床上,脸很红,呼吸很重,整个人睡得很不踏实。
冯希芸放下自己的箱子,恭敬的给安泞诊脉。
萧谨行背在身后的手,都已经握紧了拳头。
安静的空间。
冯希芸收回手指,将安泞的手放进了棉被中,才转眸对着萧谨行恭敬道,“娘娘是染了风寒,身体发热才会晕倒。”
“严重吗?”萧谨行问。
“嗯。”冯希芸点头。
萧谨行拳头似乎又紧了些。
“微臣先给娘娘熬药,得先退热才行。如果一直退不了热……”冯希芸欲言又止。
萧谨行神色紧张。
“不过娘娘吉人天相,微臣觉得娘娘一定会没事儿的。”冯希芸连忙又补充。
“先去熬药。”
“是。”冯希芸恭敬离开。
离开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萧谨行,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担心。
原来皇上也会有,这么焦急的时候。
当初在边关,大敌当前,似乎都没有这般,神色。
冯希芸离开。
萧谨行坐在床沿边,用手摸了摸安泞的额头。
烫得吓人。
萧谨行脸色一沉,“她病得这么严重,你们怎么伺候她的?!”
旁边的宫人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。
“今日娘娘起床奴婢就发现娘娘身体烫得厉害,奴婢本是要传召太医的,是娘娘说要先见了宋大人……”宫人战战兢兢地说道,“结果见完了宋大人,娘娘自己给自己写药方的时候就突然晕倒了。奴婢没能照顾好娘娘,奴婢罪该万死,请皇上责罚。”
萧谨行冷冷的说道,“皇后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你们所有人都得陪葬!”
一屋子的人全部都不敢说话。
吓得全身颤抖不止。
“冷……”床榻上,安泞突然发出虚弱的声音。
萧谨行靠过去,“你说什么?”
“冷,我好冷……好冷……”安泞嘴里喃喃有词。
萧谨行转身命令,“给朕把房里的炭火再加一下,皇后说冷。”
“是。”宫人胆战心惊地答应着,连忙又去添了炭火。
房间中的温度高了些,但安泞还在不停的叫着冷。
萧谨行又命宫人拿来了棉被给她盖在了身上。
安泞身体却还在不停地哆嗦。
“冷……”安泞的嘴里,一直喃喃。
萧谨行脸上难掩的紧张。
都盖了这么多床被单了,怎还会冷。
冯希芸此刻也已经熬了汤药进来,一眼就看到萧谨行紧张无比的神色,她恭敬道,“皇上,娘娘的汤药好了。”
萧谨行看都没有看一眼冯希芸,伸手拿过,“给朕吧。”
“是。”冯希芸把汤药给了萧谨行。
“把娘娘扶起来。”萧谨行命令。
宫人连忙去扶着浑浑噩噩的安泞起来吃药。
“她怕冷,把她身体裹着点。”萧谨行叮嘱。
“是。”
宫人小心翼翼的把安泞扶起来。
安泞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。
睁开眼睛就看到了,一张熟悉的面容。
傅星弋?!
不是。
是萧谨行。
傅星弋不会穿这么繁琐的宫廷服。
傅星弋的眉目间也不会这般,紧锁暗沉。
安泞嘴角似乎上扬了些,虚弱的声音说道,“皇上怎么来了?”
萧谨行没说话。
安泞又笑了一下,“来看臣妾死了没有吗?”
萧谨行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“放心,小感冒而已,还死不了。”安泞淡淡的口吻,“就是困得很。”
“吃了药再睡。”萧谨行声音冷漠,口气中夹杂着命令。
安泞看了一眼萧谨行手上的汤药,又抬眸看着萧谨行,“臣妾不想吃。”
“安泞。”萧谨行口气加重。
“皇上放了古幸川,臣妾就吃。”安泞谈条件,迷离的眼神中还带着期待。
“都到这个地步了,皇后还想着古幸川?!”萧谨行脸色阴冷。
“只要不杀古幸川,皇上让臣妾做什么都可以。”安泞虚弱的声音,很低很低。
“为了古幸川皇后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。”萧谨行讽刺。
也是认定了,安泞就是用生病来威胁他。
安泞没想过用这种方式。
但既然已经生病了,就试试吧。
说不定萧谨行就真的心软了呢?!
“安泞,朕告诉你,哪怕你病死在床上,朕也不会就此放过古幸川。”萧谨行一字一顿,说得明明白白。
“放了古幸川就这么难吗?”安泞幽幽的问他。
眼泪,就这么顺着眼角滑落。
“该说的话朕已经说过了,皇后今日找宋砚青该了解的局势也了解过了。皇后再一意孤行,伤的只会是朕和皇后的情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