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越过许尽欢,直接输了密码解锁房门,她进去后,走廊的空气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味。
有那么一瞬间,许尽欢真的很想砸了门,谁都别睡了。
可是她没办法。
没有手机,没有朋友,也没有人脉。
她要是跟周肇南来硬的,周肇南说不定还会再把她丢进海里一次。
许尽欢从小长大的环境,让她学会了隐忍,吞下委屈,对所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事情都避而远之。
她一直都是一个懦弱且无助的人,她知道这一点却无能为力。
可想到祁雯清对她的嘱托,想到祁雯清一路走来付出的相比别人多了百倍千倍的努力,她实在无法就这么逃走。
那样实在太对不起祁雯清了。
最后看了眼门口,她突然下定决心,去了二楼。
二楼的灯没开,调酒的小哥也已经去休息了。
昏暗中,她在吧台旁看到一个精壮的背影。
她一眼认出那是郎晋。
刚下定的决心一下子动摇起来,她准备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。
郎晋低沉的嗓音响起来了,“怎么还不睡?”
许尽欢只好走过去,“我睡不着,想喝点酒。”
郎晋从倒挂酒杯的架子上拿下第二个杯子,倒了杯酒推给她,“喝完就去睡觉。”
“哦,好的。”
许尽欢还是不太敢跟他说话,坐在他旁边,小心捧着杯子,像喝药似的艰难咽下。
身子里从胃开始蔓延着火辣的热意,慢慢上头,好在这样的光线根本让郎晋无法注意到。
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,郎晋眼见着那水平线越来越高,没说话。
“我先回去了,郎先生也早点休息。”
“嗯。”
许尽欢端着一杯酒,楼梯的声控灯短暂亮了一下,她小脸通红。
在敲门前仰头饮下半杯,连呼吸都带着酒味。
她知道周肇南房间的密码,但推进去后会看到什么场景谁也无法预知。
许尽欢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,终于搭上了门把手。
输入密码,她装作大醉,跌进门内。
房间没开灯,摇曳的烛光和窗帘大开的海面一下子映入眼帘。
周肇南坐在沙发上,背影对着进门的位置,许尽欢进来的一瞬间,岑桉也突然站起来,站在周肇南的正对面,唇瓣湿润,脸颊绯红。
许尽欢洒了一地的酒,酒杯也和木质地板碰撞出沉闷的声响,她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开始装醉,甚至开始装死。
她就不信当着她的面这俩人还能继续做那档子事。
这招虽然挺缺德的,但是她也没办法了——誓死要帮祁雯清守住周肇南的清白。
就算她今天被周肇南丢下海,她也不会离开这个房间半步!
正事还没开始就被人搅和,周肇南的心情自然是不悦的,但看见躺在地上的许尽欢,他也只是眉眼冷冽地收回视线。
岑桉狠狠瞪了一眼,没想到许尽欢跟她来这招。
“肇南,这......”
周肇南不紧不慢,拽住她的手腕往下,“继续。”
此话一出,房间里两个女人都瞪大了眼睛。
尤其是许尽欢,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头,脸更红了。
岑桉,一个受过高等教育,时刻在外保持着体面的淑女,自然不会在外人在场的情况下继续做这种事。
“我没心情了,还是你们玩吧!”
她系着真丝外套上的细细腰带,裹住胸前春光,冷着脸走了出去。
门合上的时候,许尽欢偷偷松了口气。
下一秒,周肇南下身裹着一条深色浴巾,就这么蹲在了她眼前。
幸好光线不太暗,许尽欢没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。
可周肇南那里,就像是一条隧道,不断吸着她往那边瞥。
她马上闭上眼,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,故意装困,“额,我想睡觉......嗝!”
还打了个酒嗝。
周肇南冷嗤,掐着她的脸,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,“起来。”
许尽欢内心挣扎了三秒,撑着坐起来。
“姐夫,我来找你要手机,你在忙,所以我只能想出这个办法。”
她连逃脱的说辞都准备好了。
但所有的小技俩在周肇南面前犹如小巫见大巫,男人虎口攥住她的下巴,大力拽到自己身前。
炙热气息喷洒在她耳畔,轻声警告。
“既然敢过来坏我好事,肯定是想过后果了吧?”
“什,什么!”
许尽欢当然想过后果,最坏也不过是把她扔海里好好警告一番。
却没想到周肇南直接将她拖到了床边,他的大手扣住她的胯下,轻轻一翻,她就滚到床上。
尖叫来不及发出声音。
周肇南跪在她身体两侧,额头的头发垂下来,半遮住满是戾气的黑眸。
他腰间系的浴巾松松垮垮,人鱼线深邃可见。
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,许尽欢反应慢半拍,愣愣地仰视着他。
“我,我错了。”
周肇南攥住她两只手腕,举过头顶往床垫里摁。
这一刻彻底暴露兽性,他不爽刚才被打断的事情,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喜欢到嘴的鸭子飞了。
“你胆子真的很大,自作聪明。小孩,你把岑桉赶走,谁来满足我,你吗?”
男人寒气逼人,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的这句话。
这一刻许尽欢才认识到她跟周肇南的差别,他是狼,饿极了的狼。
他身上有比她更浓郁的酒味,好看的皮囊里藏着更不羁的灵魂。
她真的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,敢破坏他的好事。
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,我现在就给你把岑小姐叫回来!”
她小腿蜷缩,挣扎着在床上扑腾着,吓得尾音都在颤。
周肇南冷冷勾唇,“既然这么想看,不如我带你实操一遍。”
许尽欢当即炸了。
“不要!”
“我不要!”
“姐夫!周肇南!”
“你不要?”
周肇南加重对她手腕的束缚,垂着头,鼻尖相抵。
窗户外面是波涛汹涌的海浪,床在摇晃,好像世间的一切都在摇晃。
“你不要为什么亲我?为什么让我跟你睡一间?为什么抱着我说想我?难道不是你一直打着祁雯清的名义一次次勾引我?我承认你装纯很成功,但这个时候再装就扫兴了,懂吗?”
许尽欢睁着模糊了恐惧和惊愕的双眼。
原来周肇南竟然是这么想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