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华菱正面回答她的问题,“第一,从战端玉回来告诉我他要娶你的时候,我对他便无半分留恋,恨不得马上离开将军府。”

易绮罗在她说完这句之后,便狂笑了一声,“你连真话都不敢说,宋华菱,你何来的勇敢啊?虚伪!”

宋华菱不理会她,继续道:“第二,你来找我,趾高气扬说的那番话我如今记得,你把女子贬低到尘埃里去,我不会嫉妒你,我只会轻视你,同为女子,你对女子没有半点怜悯,人品堪忧。”

易绮罗冷冷地哼了一声,“是吗?可那时你武功如此厉害,既然看我不顺眼,为何不出手与我过招?”

“因为不屑!”宋华菱眸色壬祈,“在我眼里,你那个时候就是跳梁小丑,我不屑与你动手,且你得罪我只在言语上,我也言语回击了你,一直以来背叛诺言的人是战端玉,我只冲他。”

“好一句不屑,我就不信你当时不想杀了我。”她继续冷哼,“我知道你们这些世族千金,虚伪,装矜贵,但心眼比针鼻都要小,你没有与我闹,是想成全自己贤良的名声,以为将军府一家会站在你这边,帮着你,谁料他们竟然策划着要休了你。”

她下巴抬起,脸上的黑纱也跟着晃动,“那一刻,你心里很绝望吧?也恼羞成怒了吧?”

宋华菱笑出声来,“那样的人家,有什么好绝望的?困在那里才绝望呢。”

“你到现在还在装,你真的很会装啊。”易绮罗把旁边桌子上的花瓶扫落在地,厉声道:“你摸着自己的良心,问问自己,真的没有嫉恨过我吗?”

花瓶哐当一声,碎落在地上,花瓶里插着的梅花也倒在了地上,几块花瓣被花瓶里的水蜿蜒了出去,浸得颜色苍白。

宋华菱看了一眼花瓶,淡淡道:“宝珠,问问福伯,这花瓶买了多少钱,回头叫易氏赔了。”

宝珠大声道:“奴婢知道,这花瓶倒也不贵,五十两银子,是今年新窑出的新款,整个京城也就十来只。”

“还敢叫我赔钱?”易绮罗的声音顿时扬高了三度,怒声斥道:“宋华菱,当初让你把嫁妆全部带走,已经是格外开恩,你既已经嫁入将军府,嫁妆就是将军府的,你有什么资格全部带走?”

宋华菱嗤笑一声,“不懂法,怎么当将军?怪不得你被人革职,我是和离出门的,自然可以带走全部嫁妆,我甚至有权追回将军府花掉的那部分,但我没有跟他们计较,哦?合着你今日来是想让我去追回那些银子?我倒是可以成全你的,只是不知道如今将军府正在筹措娶妻的聘礼,一如当初要娶你,他们想问我借银子一样,是否也问了你啊?你当初拿了这么多的彩礼,现在可以成全自己的贤良之名,把彩礼拿出来给战端玉娶妻啊。”

被革职,被去了军籍,战端玉再娶妻,这都是易绮罗心中的痛,宋华菱这话算是戳她的肺管子了。

她暴跳如雷,指着宋华菱骂道:“你一个弃妇,有什么好得意的?”

宋华菱云淡风轻,“你一个妾侍,有什么好张狂的?”

易绮罗厉声道:“我是将军夫人,他是以正妻之礼娶我的,将军夫人的位置,我说什么都不会让。”

“那你去跟平西伯府说啊,找我说来做什么?你想在我这里挽尊吗?易绮罗,你说我恨你,是真的恨,恨之入骨。”

宋华菱抬起头,眼底透着刺骨寒意,声音飘入易绮罗的耳中,“成凌关你做了什么,我很清楚,我宋家被灭门,与你在成凌关所做的一切脱不了关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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