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裂缝似乎没有底,黑洞洞的,好像能将一切都吞噬掉!

林砚和吴天真一起掉了下去,纸人被下落时吹起的风弄得飘了起来,差点被碎石砸到!

林砚费力地伸手攥住纸片人,顺便用手拉着吴天真,另一只手抽出古剑,狠狠插在墙上!

——哗啦!

墙体被剑划开的时候,掉落了不少碎石,吴天真堪堪护住自己的脸,喊:“水神师傅!您把我放开吧,这样撑不了多久的,下面是个无底洞啊!”

“你要还有力气,就用脚撑一下墙面,降低下落的速度!”

说着,林砚将竹篙从空间中变换出来。

竹篙直直掉了下去,竟然几秒就不见踪影了。

很久很久之后,下面才传来了回声,不是水声,说明下面应该是地面。

吴天真经验丰富,从下落的速度和时间,以及回过来的声音就知道了情况。

“师傅,下面可能还有几百米,小心点!”

“知道了!”

在剑的缓速下,他们两人还是只用了十几秒就落了下去!

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,这下面不是悬崖,而是类似洞穴的地方,剑没有插住墙壁,他们从几米高的地方掉了下来!

林砚身手较好,所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调整了状态,稳稳落地。

——砰!

吴天真落地的声音是真的很敦实,脊梁骨差点摔成两半。

幸好是个平地,他还用胳膊撑了一下,如果是身下有石头,只怕他都要摔成两半了。

周围黑漆漆地一片,什么都看不清楚。

林砚非常清楚,他们来到了地底几百米之下!

即便是规模最大的王墓,也是撑死了在一两百米之下,这里要深得多!甚至连这里还时不时墓穴都不确定了。

“水神师傅?您在吗?”

“在。”

“您有没有闻到很奇怪的味道?这味道似乎在大树旁边的那个池子里也有。”

像是火药味和尿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,比那个时候更清醒,简直熏鼻子,辣眼睛!

“这是烛龙的味道。”

林砚一点也不放松,锐利的眸子在漆黑的环境中四处张望着,他知道,烛龙很有可能就在附近了。

“这里是烛龙的巢穴?”

“大抵只是临时找来藏身的地方吧,毕竟它也知道自己是个通缉犯。”

林砚尝试着向前走,手还放在身前摸着,但这里似乎是个很大的空地,他找了很久,都找不到一面墙壁。

末了,他放下手,闭上眼睛,释放出自己身上的灵力去探寻,想要查清楚这里究竟是哪里。

小小的,一团暖暖的东西似乎正在靠近。

突然,吴天真喊:“你看!那边有火光!”

林砚连忙睁开眼,在不远处竟然真的慢慢靠进来一个火光!

那似乎是火把,火苗一跳一跳的,似乎有了生命,火把整体一上一下地晃动,似乎和人走路时候的摆动一样。

等会,在墓穴的百米之下,竟然还有别的人类?

吴天真愣住了,狂喜之后冷静下来,就是无法言喻的刺冷感。

——举着那火光的,真的是人吗?

火把越走越近,两人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是谁!

这是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子,身上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汗臭味,眼圈又黑又凹陷,憔悴地像是被逼连续三年996,胡子拉碴。

林砚很反感这样的人,而吴天真却一脸惊喜地冲了上去,拉住那个人。

“老杨!真的是你!终于找到你了!”

老杨?

林砚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,这人或许就是吴天真此行过来的目的了。

老杨看到吴天真,表情还是呆呆的,过了好几秒之后,才笑了起来。

“天真?你怎么在这里啊?”

“废话,我不在这里还能怎么办?墓中情况复杂,你跟我分开的时候又是那副状态,我不来找你揍你一顿,我会气得睡不着觉的!”

说是要打他,但吴天真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怒意,反而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感。

一直绷着的那根弦,到现在终于松懈了。

“人已经找到了,你们要走了吗?”

“走?为什么要走?我还没有找到我妈呢!”

这个“走”字似乎刺激了老杨,他开始变得很神经兮兮,四处走着,漫无目的地踱步说:“我还没找到我妈呢!妈!你在哪啊!”

吴天真听到这些话,竟然愣住了。

“怎么了?你就这么让他到处走?”

“他疯了。”吴天真平静地说:“我一直都在担心这件事情,没想到他真的疯了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他妈妈,早就死了……他平时看着一直都很淡定,但是自从知道了青铜树的传说之后,就变得很激动,甚至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想要到这边来……”

所以,老杨的愿望,就是想要复活他的母亲吗?

简直痴人说梦!

人死了后,灵魂和身体脱离。

肉身会腐烂成白骨,灵魂被进入地府,赎了罪孽后,人过奈何桥,喝过孟婆汤,他们就会投胎,什么都不不记得。

看样子,老杨的母亲死去多年,只怕早就重活一世了,哪里还能复活?

林砚拍拍吴天真说:“去拉住他,这里地势不明,你问问他怎么下来的。”

“好。”

吴天真费了好大的劲才拉住老杨,强行把他按在地上,“冷静一下老杨!冷静下来!”

老杨呼吸急促,火把倒在他的头旁边,火光的照耀之下,可以看到他死死瞪着自己的眼睛,眼珠漆黑,没有聚焦,眼白多得惊人,呼吸很急促,还从嗓子里发出类似破鼓风箱的刺啦刺啦的声音。

眼瞧他无法冷静,林砚合理怀疑他中邪了,连忙在他额头中间画下一个简单的安神符。

——没有用。

他还是一样狂躁,吴天真差点就要按不住了。

“放开我!我妈呢!我要找我妈妈!”

暴躁的男人竟然挣扎着哭了起来,但他即便是哭,也是面无表情,眼神麻木,只是在“哭”。

林砚皱眉。

“这不是中邪,这是失魂了!”

人有三魂七魄,对应不同的分工,这些东西都齐全的话,才是个“人”,若是失了魂少了魄,人要么痴傻得像个木偶,要么狂躁地像个野兽。

这个人,貌似是第二种。

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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