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她可舍不得花钱,是夜北承想吃,给了她银两去买,她兴冲冲买了回来,结果他又说不想吃了。
本着不浪费的原则,林霜儿就自己拿着吃了。
彼时正值长安街最热闹的时候,华灯初上,灯火洒上碧湖,夜空繁星闪烁,街道上,男男女女结伴而行,他们手里提着精致的灯笼,腰间系着好看的荷包,一路有说有笑,好不热闹。
林霜儿心道,这大抵就是夜北承口中所说的世面吧?
街道上实在太热闹,人挤人的地步,林霜儿生怕跟不上他,连忙加快了脚步。
大抵是夜北承太过耀眼,即便今日他只是穿了平常的衣服,依旧是一身月白色衣袍,腰间束着白玉长带,乌发仅仅只别了一支白玉簪。
可即便如此,他也独自占尽风头,引得街上的女子纷纷侧目打量,更为大胆的,直接上前对夜北承递上荷包。
“公子留步,不知公子可有婚配?”年轻的女子羞答答地站在夜北承面前,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夜北承微微蹙眉,顿了顿脚,一双冷目幽幽看着女子,神情清冷,如冬日素雪。
这便是他不喜上街的缘由,他讨厌被人莫名拦住去路。
林霜儿跟在夜北承身后,抬眼打量那位年轻的女子。
一袭华贵的金黄色流仙裙衬得女子身姿妖娆,妆容更是精心描绘,明媚动人。
再看女子手里捧着的荷包,图案精美,栩栩如生,就连那丝线用的都是金丝银线。
林霜儿打心里羡慕。
有些人从一出生就被老天爷眷顾,生在富贵人家,生得花容月貌,举手投足间都透着高贵。
旁边的一众女子见那女子如此明艳动人,便不敢轻易再上前,纷纷站在一旁观望。
夜北承薄唇紧抿,黛眉紧蹙,眼底略过阴霾。
林霜儿站在他身后,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,只觉得,如此动人的佳人,是个男子都应当会心动的吧?
“滚!”
男人冰冷的声音将众人吓了一跳。
大抵没料到如此俊美的男子,竟会有如此不留情面的一面,众人一阵唏嘘。
捧着荷包的女子,脸色更是一阵红一阵白,眼泪更是羞得快要掉下来。
“公子为何如此绝情?即便对小女心生不满,也不该如此重伤小女啊……”说着,女子抹了抹眼泪。
美人落泪,我见犹怜,饶是个男子都会自责,恨不能将她拥入怀里好好安慰。
众人纷纷指指点点:“是啊,公子这样说话,未免太伤人了,看把这位小姑娘伤的,公子不如大度一些,给她道个歉。”
夜北承最恨被人胁迫。
冷眼瞥了一眼她手里的荷包,夜北承道:“俗不可耐的荷包,姑娘还是找别人送吧。”
林霜儿不由得又打量了一下女子手里的荷包。
那金丝银线可金贵着呢,那鸳鸯戏水栩栩如生,若是拿到集市上买,少说也得值个十两银子。
默默攥紧了自己手里的荷包,她用的都是粗布麻线,连台面都上不了,更莫说能入得了夜北承的眼了。
被夜北承如此嫌弃,女子又羞又恼,偏偏又不好发作。
她堂堂员外之女,家财万贯,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,就算是个荷包,用的都是上等的天蚕云锦,就连缝制的线都是用的真金白银。
从未有人如此羞辱过她!
女子羞愧难当,索性也不装了,当即原形毕露,耍起了大小姐脾气,死缠着夜北承,想让他给她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