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朝阑紫那边望了望,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再次对上蔚成风。
轻轻莞尔,视线绕着蔚珑打转,户矜看着蔚成风,缓缓道:“殿下,刚才妾身还未注意,可如今一看,竟是没想到珑儿县主原这么美的?”
“呵,这所谓佳人配才子。像珑儿县主这般相貌的,配以礼部侍郎家的嫡二公子是正合适不过……”
“礼部侍郎?”
听了户矜的话,蔚成风皱起眉头。
这谁人不知礼部侍郎家的二公子是个瘫子?能不能举人道生孩子都还成问题!一般官家小姐无人愿意为媒!
“爱妃,这个——”
“殿下,你是不是想说侍郎大人的二公子站不起来,若是为媒……恐委屈了珑儿县主?其实不然!”
“这虽说二公子身有残疾,可他毕竟是嫡出,并且为人胸怀大志,乃燕云未来的栋梁之才。”
“若是珑儿县主能嫁过去,郎才女貌,必定天作之合,能谱出一段佳话为世人广泛流传!”
户矜的话冠冕堂皇说的好,可实际就只一个意思!
蔚珑是庶出,又还只是义女,身份低微。如今,能够嫁得个嫡出,那该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——所以就不要嫌弃人家是不是个瘫子?将来能不能够人事了!应立即跪谢,感恩戴德才是!
“这……”
户矜这一招好狠,是专门冲着蔚珑来的!
如果说之前蔚成风还以为自己能够遮掩,那么到了这个份上……他也不可能不意识到端倪!
户矜……知道了蔚珑的事?
有些诧异,抿着唇一时没有出声。
让蔚珑嫁礼部侍郎二公子?那根本就是存心要置蔚珑于死地!
蔚珑如今怀了孕,如果真嫁过去,那二公子不能人事,可事后蔚珑的肚子又大了起来……那么她不就只等着被浸猪笼的命?
或者,这事碰巧,那二公子能够同房,将蔚珑有孕之事担下。
可一个瘫子,又排行老二,非大长子,就算再嫡出,然将来的家产……又有多少有她的份?
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个人财两空?并且还搭进了幸福,浪费了青春!
“爱妃,这件事我们改日再议好不好?指婚是大事,不管如何我们也要先做一番调查,知根知底,以免乱点了鸳鸯谱。”
再三推诿,蔚成风当然不愿松这个口。
可是他不知道的是——其实户矜此次的目的也并非如此,不过随口一提,至于内心里最根本的用意……她,看向了蔚蓝汐。
“是啊,指婚是大事,可别乱点了鸳鸯谱,这万一人二公子已有了婚约,岂不是……”
收到户矜的目光,蔚蓝汐淡笑一声开口说道。
这时候云姨娘母女似乎已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?
感觉以她们和蔚蓝汐的关系,蔚蓝汐是绝不会帮她们去说话的!可事实上目前——她言语好像是向着她们的?怎么回事?
面面相觑,真心弄不懂,云姨娘狐疑的和蔚珑对视了一眼,示意对方不要出声,静观其变!
户矜的态度她们已是明了,想来是不愿蔚珑进宫受封。
可是在云姨娘认为,她们如今手上有孩子,算是王牌!所以就算这一次不成,但过段时间……对方总是会妥协!
有恃无恐,云姨娘自感作壁上观。而身旁蔚珑也耐着性子,极力的让自己不要爆发!
“看,蓝汐也这么说。这指婚礼之事……还是作罢了吧。”
蔚成风巴不得这事休提,于是对着户矜劝说起来。
而这时候,一旁蔚蓝汐表示自己还未说完,便是笑笑地接着道,其意不明。
“不过……侍郎二公子有无婚约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阑紫殿下如今是一身轻松,连通房侍妾都还未曾有过一人呢。不如……”
话,说罢而止,只满脸笑容。
这时候,所有人都愣怔了,不知道此番蔚蓝汐究竟何意?
一个连配瘫子嫡次子都还算勉勉强强的庶女,是何德何能去高攀当今最强之国的储君人选?说笑了吧!
对,没错。其实蔚蓝汐……就是在说笑!
她当然知道以蔚珑之身份,是连给阑紫提鞋都还不配!
可是她却还依然这般说——为的就是要揶揄阑紫,讽刺挖苦!
并且很显然,眼下她这目的已达到了!因为在她对面,阑紫正冷冷的狠盯着她,那凌厉的眼神几乎要将她凌迟处死!
“非也。本殿之所以一直未收通房,是因为所见女子都太丑太陋,实在难以入眼。”
“对了,想必你们也是知道南厦明艳公主吧?长成她那样本殿都还觉得勉强,又何况眼下这一小小芦草,简直倒尽胃口。”
阑紫为人向来高冷,说话间也不留余地。
那明艳公主薛握瑜,可素有南厦第一美人之称。可是就连第一美人他都嗤之以鼻,就别说是蔚珑了,根本提不上嘴!
阑紫回击蔚蓝汐,将蔚珑讽刺的一文不值。
见此,蔚珑自感受了极大的侮辱,便是再也忍不住的起身,态度冰冷!
“我的婚事,我自有分寸,就用不着嫡姐在此胡乱操心了!”
蔚珑觉得自己已是蔚成风的人,对此蔚成风绝不会袖手旁观!可是——就在蔚成风还未来得及开口之际,座上户矜似是已玩够了,微冷了一声,发表不同观点。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……自古婚姻之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”
“如今恒亲王及王妃已不在了,那蓝汐就是当家之主,有权支配府中庶女的婚事……”
“呵,眼下倒是没有什么合适人选,不知皇嫂是否呢?也好给蓝汐推荐推荐。”
对于户矜的“委以重任”,蔚蓝汐并未表现出推辞,而是顺着其话将言就言。
于是——嘴角轻抿,纤手一抬,户矜满脸和善,笑容可掬。
“哎,你别说,我这儿还真有一合适的。是日前我在出宫回娘家的路上偶然遇到的……来人,带上来。”
说话间眼神交换,望了一眼蔚蓝汐,户矜转而击掌示意。
于是乎众人只见大厅之上一个胸口有伤的男人被侍卫架了上来,跪在地上,脸色有些惨白!
这是……
诧异中,似有某三人身体一震,紧接着晴空霹雳,脸上顿时血色全无!
那、那个人……他不是死了吗?怎会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