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蒹葭抢在沐云舒前面说道:“母亲,这事我也是来的路上才听云舒说起。”

她自然不会让沐云舒把这盆脏水泼到她头上来。

沐云舒原本想把这件事推到她身上去的,却叫她抢先一步,只能开口说道:“祖母,孙媳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,老太爷在世的时候,早就分了家业,侯府能有今日的荣光,是祖父和父亲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,这些年祖母与父亲心善,一直帮扶这二房,从未分过彼此,可大伯父与叔父都已朝中任职,奉养二祖母是他们做儿子该尽的义务,怎能让父亲替他们承担了呢?”

“这样岂非不孝?”

沐云舒说着看向秦氏,面带嘲弄,“想当初伯母可是给了母亲一万两银子,作为见面礼,瞧着也不像是吃不起燕窝,不知伯母可叫人去买燕窝了,大夫呢?叫人去请大夫了吗?”

有些事不经提,何况老夫人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,她顿也觉得这事没什么错,看着秦氏问道:“可叫人去请大夫了?”

秦氏眼神躲闪了一下,“回大伯母的话,已经叫人去请了。”

沐云舒满目不解,“那伯母还在这里做什么,不该在婆母床前侍奉吗?”

“侯府的事,我已经交给蒹葭了,以后这些事,你也不必再来同我说,快回去照看你母亲吧!”老夫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。

苏蒹葭垂眸遮住眼底的笑意,这人啊!一旦在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,就会慢慢生根发芽。

瞧老夫人不就不再信任二房。

“侯爷请夫人去前院一趟。”苏蒹葭从秋白院出来时,没想到萧战竟已在候着她了。

沈鹤亭叫她去前院做什么?

苏蒹葭带着疑惑踏进前厅,发现沈鹤亭根本不在,只沈青芷一人坐在前厅。

“这个女人怎么来了?”一见苏蒹葭,沈青芷的脸色肉眼可见阴沉下来。

她猛地站起身来,边往外走边说:“我二哥呢?他一大早就让我回来,却把我晾在这里,连个人影都没有见着,你们告诉他,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。”

苏蒹葭自然不会拦着她,她要走就走,关她什么事,她自顾自寻了个位置坐下。

“什么叫这个女人,这就是你的礼教?”沈青芷才走了几步,沈鹤亭一身月白长衫,他逆着光大步而来,眸色深沉晦暗。

一见他,沈青芷心里就有点怵,樊妈妈好不容才捡了一条命回来,这会都还下不来床。

“二嫂。”她这才不情不愿给苏蒹葭行了个礼。

苏蒹葭起身给沈鹤亭行礼,沈鹤亭示意她坐下。

沈青芷也顺势坐下,她心里不满的很,二哥可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妹子,“二哥,你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?”

苏蒹葭也有些好奇,怎么难道沈鹤亭把她们两人单独叫到此处,是想做说客不成,让她与沈青芷摒弃前嫌。

沈鹤亭日日服药,不过暂时压制住体内的毒性罢了,养了几日他脸色好了许多,但也还带着一种肉眼可见的病态。

他淡淡扫了沈青芷一眼,唤了萧战一声。

萧战拿出一个荷包,放在沈青芷手边的桌案上。

这不是昨日沈青芷塞他枕下的那个荷包吗?原来他发现了啊!

所以他把沈青芷叫来,是为了这件事,那让她来是什么个意思?

这事可轮不到苏蒹葭置喙,她沉默的当看客,心里也是好奇的,沈鹤亭准备如何处置这个荷包,这里面可放着宁安公主的心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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