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伊怔怔地看着他,随后说道,“如果他带给你了什么困扰,我向你道歉。”
“那倒不必。”乔红波正色说道,“不过呢,跟滕子生混在一起的结局,法律一定是给他安排好的。”
正在这个时候,乔红波的电话,忽然响了起来,他拿起电话来一看,竟然是苏梦打来的。
看来,这个家伙终于慌了呢。
想到这里,他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“我觉得咱们得赶紧吃,然后换个地方待着。”乔红波说道。
苏梦把所有的任务,都推给了自己一个人,现在又打电话,估计是想让自己配合为民社区的干部。
我乔红波,岂能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?
“那,咱们赶紧吃。”罗伊说着,便抓起筷子,开始吃东西。
往嘴巴里划拉了两口米饭,罗伊忽然抬起头来,“我帮了这么大的忙,能不能帮我说服奚江?”
这么多年过去了,罗伊依旧在为当初的那个决定而自责。
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,究竟是错是对,假如,不把弟弟送出去,或许他早已经夭折了。
可是,刻在骨子里的罗字,让她每到过年的时候,总会扪心自问,弄丢了的弟弟,还会回来吗?
“喂,搞清楚。”乔红波提醒道,“你帮我的忙,是为了这个。”他用手里的筷子指了指脑袋上的纱布。
充满希望的火苗,瞬间暗淡了下来。
原以为自己向乔红波坦诚,会得到他的同情和帮助,没有想到,此人竟然如此不近人情。
这个计划,看来是行不通了。
鼻子一酸,眼泪落了下来,抹了一把眼泪,她将目光看向了窗外。
吃饭之前,还艳阳高照的天气,此时忽然变得浓云密布,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。
“你也不必为罗兵的事情,感到自责。”乔红波双手交叉,放在桌子上,语气平缓地说道,“人活这一辈子,最重要的是什么?”
“尊严。”罗伊说道。
因为从小到大的经历,罗伊看惯了世间的人情冷暖,见惯了世间百态,孤苦伶仃的她,自卑自艾的她,觉得没有什么,比别人的尊敬,更加重要了。
乔红波摇了摇头,“不对,人最重要的事情是,活着!”
“你的事情,我会帮忙的,但不一定是借奚江的手,快吃饭吧。”乔红波说完,便开始猛吃了几口菜。
别墅内。
滕子生翘着二郎腿,手里夹着一支香烟,表情中透着几分凝重。
“大哥,三角眼这小子,真的不可信。”一个络腮胡子的家伙,低声说道,“他跟李玉桥的女朋友认识,便没有动手抓人,这是什么?”
“这是背叛啊大哥!”
滕子生嘬了一口烟,挑着眉毛,语气悠悠地说道,“这小子现在在干嘛?”
“跟几个兄弟,在一起玩牌呢。”络腮胡子说道。
“把他给我喊来。”滕子生说着,将烟头掐灭在了烟灰缸里。
三角眼跟五六个家伙一起玩牌,一直赢个不停。
赢钱的原因,一方面是他今天的运气确实不错,另一方面,是他善于察言观色。
别人打牌,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不行,但是三角眼却十分沉着。
别人都看桌子中央的钱,盘算着究竟值不值得下注,而他却观察的是每个人的脸色,揣摩每个人的心里,通过细致入微的表情,从而判断对方牌面的大小。
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,他掏出手机来,“喂,好,好好,我马上就过去。”
丢下手里的牌,三角眼将自己面前的那一沓钱揣进裤兜,丢下一句,“腾哥找我。”便匆匆地向外走去。
等来到滕子生别墅的时候,他惊讶地发现,此时的滕子生面前,竟然跪着一个身穿黑色纱衣的女人,她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狗套。
那个狗套,正是三角眼今天早上买来的。
“腾老大,您找我。”三角眼怯怯地问道。
陈志霞抬起头来,用带着哭腔的语调问道,“我可不可以先进屋?”
“去吧。”滕子生说完,又补了一句,“爬着去。”
刚要站起来的陈志霞,顿时面如死灰,她果然像一条狗一样,爬着进了一楼的卧室。
“听说,你今天见到李玉桥了?”滕子生冷冷地问道。
看着他那如狼嗜血一般的眼神,三角眼顿时吓了一跳。
他立刻意识到,滕子生一直在派人盯着自己的,因为跟他一起见到李玉桥的那几个兄弟,都跟他一起在玩牌。
滕子生看来是不信任自己呀!
“对!”三角眼重重地点了一下头,“您的仇人,我一直都放在心里呢,所以一直偷偷地在调查他的下落。”
“大哥你放心,李玉桥的一举一动,都在我的掌握之中,您想要见他,我随时都能把他捆来!”
对于这个回答,滕子生倒是颇为满意,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
如果三角眼说出自己的年龄,滕子生就会说,你小子人不大,心眼倒是不少。
这也算是夸赞他了。
三角眼自然明白滕子生的意思,但是他却抓住了,这一次滕子生跟他和颜悦色聊天的机会,直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,“我今年十七。”随后磕膝盖当脚走,“我一直非常的崇拜您。”
滕子生看着他,脸上闪过一抹诧异,搞不清楚他怎么不用驯,就跟条狗一样爬过来了!
“如果您乐意,我想拜您当干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