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可能!”何旭与老者震惊地看着这一幕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。
就算从内部破除覆生阵要更容易一些,那也得看情况。
眼下维持阵法的修士虽然只剩三人,但许木也不过是结丹初期的修为,就算使尽浑身解数,也不应撼动覆生阵分毫。
此地有可能瞬间击破阵法的,就只有花清和何旭这两名元婴期修士。
但不管这事再怎么不可思议,它就是发生在了众人眼前,令人不得不信。
许木淡淡地笑道:“若是前辈布置阵法之时,能够好好检查一番此地有没有什么异常,晚辈估计就不会成功了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老者阴狠地盯着许木,这次的行动可是由他负责的,眼下出了这么大的岔子,以后他还怎么在揽月楼立足?
许木则是淡然一笑,并未多做解释,手中的火光猛然暴涨,覆生阵开始剧烈摇晃起来。
外界修士很快感应到了莲心堂的异常,开始奔走呼号起来,不少强横的气息更是瞬间飞到了莲心堂上空。
许木感应着这几道熟悉的气息,心中大定。
反观花清,她见许木居然破去了覆生阵的一角,顿时面色大喜,手中的攻势也变得狂猛了几分,无数的金色小剑不断朝何旭刺去。
何旭虽然没能占据上风,但他身为元婴中期修士,面对花清一个初入元婴的女子,倒也很快稳住了局面。
只见其身前的小塔滴溜溜地转了一圈,旋即散发出一阵乳白色的灵光。
这灵光凝聚在一起,仿若一轮明月,无数的金剑受其吸引,纷纷朝着其中射去。
花清的攻势虽然浩大,但却没能刺穿这轮明月。
反倒是伴随着金剑的射入,这轮明月变得越发明亮,体积也变得大了几分。
许木看着眼前这一幕,眉头微微皱起,难免有些担心。
若是他们无法坚持到外部之人前来救援,那他破坏阵法的行为就毫无意义。
至于他方才那番话,也并非纯粹为了气二人,而是真的意有所指。
之前,他早早来到莲心堂躲藏,他不知道老者是何时到的,但靠着夜叉妖丹隐匿气息,老者显然没发现他。
后来,许木躲在角落,为了避免自己的气息泄露,还布置了三个简易禁制。
所谓禁制,其实就是类似阵法的神通,只不过阵法算是禁制更加繁复的应用,需要将不少东西具象化,使用起来相对简便一些。
而禁制,则完全是灵力与道法规则的结合,通常很少会用到阵盘和阵旗一类的东西。
相应的,禁制的威能要比阵法弱上不少。若想用出强力的禁制,则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领悟和凝练。
阵阁虽然主修阵法,但在禁制方面也有所涉猎,许木也算是耳濡目染,学会了不少简易禁制的使用方法。
方才老者带领众人布置覆生阵的时候,这个阵法既没有将他的禁制完全毁掉,也没有完全隔绝。
他的这三道禁制,就像是楔子一般钉在了覆生阵上。
由于覆生阵的威能强横,三个禁制瞬间就被破坏,失去了效用,不过那些独特的灵力却还是留在了原地。
而这,就成了覆生阵的突破口。
常人也许很难发现此地与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,但许木作为这三道禁制的主人,却能察觉到此地就是覆生阵的唯一薄弱地带。
果不其然,他的丹火刚一发力,便将此处的覆生阵烧穿了一个窟窿。
正所谓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,覆生阵虽然只被破坏了一个角落,但剩余的部分也已经无法维持下去。
见许木背着手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,老者的面色变了数变,恐惧与恨意交替闪过,显然已经有了退缩之意。
要说他对许木那三道禁制没有任何察觉,其实倒也不是。
只不过覆生阵的威能实在太强,顷刻间便将三道禁制的灵力波动抹除,这样的些许异常,并未被他放在心上。
毕竟他一直守在莲心堂,若有外人来此,他怎么可能没有发现?
可以说,正是他的过于自信,导致了这次行动面临失败。
何旭也感应到了外界的变化,面色却并未改变,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:“木道友,看来贵楼的安排并不如何高明啊!”
说话间,何旭宝塔上的明月已经完全将那朵黄金菊花的攻势吸收殆尽,变成了原本的两倍大小!
显然,花清的攻击不但没能伤到他,反倒是给他送了一份大礼。
许木看向花清,见其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,杏口微启,低喝道:“爆!”
话音刚落,何旭宝塔上的灵光瞬间变得不稳定起来,未等他施法稳住这轮明月,其竟瞬间爆炸开来,狂暴的金白色灵力朝着四周射去。
何旭首当其冲,眼见自己的身躯即将被灵光吞没,居然一闪身钻进了宝塔之中。
老者可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,他算是距离何旭最近之人,见此情形,急忙从储物袋中掏出三张符箓拍在自己身上。
许木定睛一看,发现这三枚符箓分别是一张土墙符、一张水盾符和一张金刚符。
三张符箓尽皆是二阶符箓中的佳品,不过想要抵挡这轮明月的爆发,恐怕还差点意思。
其余四人也是慌忙使出各种手段抵挡,许木也跟着忙活了一会儿,取出几件灵器摆在身前,神色没有丝毫慌乱。
很快,整座莲心堂被灵光淹没,许木感受着周身暖洋洋的感觉,慵懒地伸展了一下腰身,他身前的那些灵器,早已被他收起。
以他现在的肉身强度,寻常的防御型法宝估计都得甘拜下风,这团灵力虽然是元婴期修士的手段,但攻击过于分散,威能也就和结丹期修士的攻击相当。
当然,这爆炸的威能虽然一般,但此地能够如此托大的,也就只有他了。
等到灵光散去,许木发现,整座莲心堂早已不复存在,雾莲峰上一片狼藉,不少雾莲更是直接被灵光蒸发,莲花池变得空荡荡的。
那老者一副衣衫褴褛的模样,其余四人更是直接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,显然受伤不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