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着这一剑的威势,许木竟隐隐有种自己要陨落在此的感觉。
“不!”许木心中爆喝一声,他还没有回到赵国再看师父和父母一眼,绝不能就此客死他乡!
旋即,只见一道灵光暴起,赫然是灵波盾再度被许木祭出,挡在了落下的剑刃之前。
然而就听“噗”的一声,身为极品法器的灵波盾竟仿佛纸糊的一般,直接从中被刺穿了一个大洞,顷刻间灵性尽失。
许木见状面色一变,幽冥针从一旁飞出,其内蕴含的灵力同时变得不稳定起来,就听“轰”的一声,幽冥针居然直接自爆开来。
“竟舍得自爆极品法器,不过在我这周天星辰剑之下,你必须得死!”半空中的祁轩见到这一幕,不由得冷笑一声,手中再度掐出一个法诀。
其虽然面色苍白如纸,但双目之中却满是兴奋之色。
幽冥针的自爆只是堪堪抵挡了七星剑片刻,其便再度朝着下方的许木斩去。
许木见状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绝望之色。
说时迟那时快,半空中一道黄色的灵光忽然闪过,一位形貌俏丽的少女不知何时来到了祁轩身后,手持一柄黄色飞剑径直朝他的后心刺了过去。
此女不是别人,正是在灵池中侥幸突破至练气四层的黄依云!
就听“噗”的一声传来,黄依云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,但旋即消失不见。
因为被她刺中的地方竟没有丝毫鲜血流出!
从剑尖上传来的触感来看,她的长剑似乎刺到了某种柔软却坚韧的东西。
然而尽管此剑没能伤及祁轩,却还是成功打断了他的施法。
“你找死!”祁轩怒极转身,一张古朴的符箓扔了出去,就听“轰”的一声,这符箓顷刻间化作一片火海,将黄依云包裹在了其中。
其居然为了一个练气四层的女子动用了一张中阶的火云符!
“啊!”一声惨叫传来,黄依云的身形从半空落下,掉进了海水中,传来“呲”的一声,带起阵阵白雾。
“区区蝼蚁,也想伤我!”祁轩骂了一句,正欲再度掐诀,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阴冷的气息。
只见一道黑雾之中,一只手持白色玉刀的大手未等黑雾散去便猛然挥刀斩下,同时传来一声爆喝道:“死!”
祁轩来不及回头,却感应到了身后的攻势之强远不是自己身上的宝甲能够抵挡的,便直接将手中长剑朝后刺去。
这一击,他居然是打算以伤换伤!
下一刻,就听“欻”的一声,玉刀居然直接斩下了祁轩一臂,其余的攻势被他堪堪躲开。
而他刺出的七星剑,却直接刺入了许木的右胸。
“哈哈,你去死吧!”祁轩口中大笑一声,正欲催动体内灵力发动攻击,就看到自己身旁出现了一根若隐若现的飞针。
“不!”他只来得及惊呼一声,这飞针便破开了他的皮肤和头骨,径直刺进了他的头颅。
飞针内蕴含的灵力一震,祁轩顿时神形俱灭!
“哼!”许木见祁轩已死,倒是松了口气,用力抽出胸口的宝剑,不由得闷哼一声。
将祁轩的尸首扔在甲板上,许木一个猛子扎进了海水之中,胸口的伤口再度染红了这片海域。
足足过了盏茶的功夫,许木才从海面出来,脸色苍白无比,怀中还抱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子。
“黄立!”许木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,上了船之后大喊一声。
正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黄立闻言急忙上前道:“葛贤侄,你没事吧?”
“废话少说,此女就交给你黄家看护了,我先去疗伤!她要是死了,我可要你好看!”许木冷冷地说着,直接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屋子。
黄立此刻被许木当着黄家众人吼了几句,脸上有些挂不住,但却不敢冲许木发火,只得怒道:“黄湛!你给我滚出来!”
不一会儿,一个中年男子忙不迭地从一旁走了出来道:“见过家主!”
“你们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!”黄立冷哼一声,怒道,“还不快把她抬下去医治,要是死了我拿你是问!”
黄湛闻言急忙领命,喊了自己的妻子过来,又叫了几个黄家的女弟子,把黄依云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之中。
船上的气氛,一时间变得尴尬起来,没人敢说半句话。
就听“轰隆”一声,天空一震雷鸣,大雨倾盆而下,不断地冲刷着甲板上祁轩的尸体,阵阵血水朝着四周流淌而去,却无一人敢上前收拾一下,似乎生怕那已死之人跳起来给自己一剑。
三日之后,许木终于走出了自己的房间。
他刚一出来,黄立就小跑着过来道:“葛贤侄你好了?这几日真是把老夫担心死了!”
许木闻言不咸不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开口问道:“依云姑娘怎么样了?”
“贤侄放心,依云没死,伤势也好多了,只是……”说着,黄立变得有些迟疑起来。
“只是什么?”许木不悦地问道。
“只是依云此番受伤之后,身上被烧毁了大量的肌肤,还有不少火属性灵力残留,老夫几经尝试,却未能帮助其化解这股灵力。”黄立无奈地说道。
“因此,依云虽然醒了,但已经两天不吃不喝,也不说话了。”
对于一个女子来说,最大的惩罚之一就是毁容,更何况是全身毁容。
黄依云在半空中受了那火云符一击,虽然其作为中阶符被仓促发动威能有所不足,但还是差点就烧死了黄依云。
再加上后来黄依云掉进海中,虽然保住了性命,但大量的水汽却顷刻间摧毁了她剩余的肌肤。
若那些火属性灵力无法驱散,黄依云的容貌恐怕终身都难以恢复。
想到此处,许木无奈地叹了口气,此番他与祁轩生死相拼,若没有黄依云舍命出手相助,恐怕他已经死在祁轩剑下。
此番恩情,他不可不报!
想着,许木很快随黄立来到黄依云居住的屋子前方,缓缓叩响了门扉道:“依云姑娘,方便在下进来吗?”
“原来是葛前辈来了,快快请进!”屋内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,船舱的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打开了。
许木一看那背对着自己的光头女子,再看其身上的露出的疤痕和血痂,不由得心中一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