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像是邀请的一问,让顾轻寒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
下一秒,是更猛烈的攻势。

不再只满足于颈部,大掌也开始不安分起来,在她的身体游走。

男人解开她第一粒扣子时,一阵凉意灌入脖颈,江嫣身体战栗,却是让身体迎了上去。

她未曾想过,这样的日子,竟是会在军营里发生。

一声情动,让男人热血沸腾的同时,也唤回了他的理智。

他寻思翻身下床,看见女人衣衫不整,眼中有疑惑,似乎在询问他怎么不继续。

顾轻寒一句话没说就走了,那背影甚至可以称得上……落荒而逃。

江嫣坐起,系好衣服,满脸写着不解,到最后……眼眶竟然红了。

他们之间,有身份,有感情,可他为什么还不愿碰她?

原来到头来,竟还是她的一厢情愿吗?

可男人的情动不似做假……

江嫣再次躺下,胸口中各种情绪交织,如何都想不出个所以然。

顾轻寒出了营帐后,恰好碰上了回来的语儿。

“将军,我将小公爷安排在了您后方的营帐。”

“嗯。”

顾轻寒淡漠回应,可语儿却发现了,他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。

她担忧问:“将军可是身体不舒服?唤姬先生来瞧瞧?”

“不用,做好自己该做的吧。”

语儿不明所以,顾轻寒却绕开她走了。

她刚才说错话了吗?怎么感觉将军不太高兴的样子?

语儿回了主营帐,便看见了躺在床上,瞪着帐顶发呆的江嫣。

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?

“嫣儿,没事吧?”语儿坐来床边:“我给小公爷安排在主营帐后方,他暂时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

江嫣这才发现床边坐了个人……不不不!这不是重点!

刚才发生的,都叫什么事儿啊?!

“语儿,你说将军他……是不是有什么隐疾?”

这下语儿更是震惊:“什……什么?”

她才出去不到一个时辰,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?

联想到顾轻寒刚才的脸色……语儿也忍不住猜想起来。

难道真的如江嫣所说,有那方面的隐疾?

“这……不像啊,将军每日训练,身子骨好得很。”

江嫣显然不信:“这看不出来的吧,毕竟有隐疾也不会表现出来。”

都到那份上了,顾轻寒竟然还忍得住……不,应该说每次一提那事,他就跑了。

绝对有问题!

“这个……那就不知道了,不过嫣儿你是将军的内人,难道你不知道吗?”

江嫣:“……”

他们还什么都没发生呢!

“嗯……所以我才问,是不是……”

那意思不言而喻。

语儿震惊得捂住嘴:“不会吧。”

“不知道,这事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吧。”

江嫣想了想:“罢了,回头问问姬先生。”

这么一折腾,倒是把正事都给忘了。

可现在让她主动去找顾轻寒说明此事……她竟也觉得别扭。

无奈只好再次求助于语儿。

“语儿,此事还需你替我向将军转达,我怀疑,军营里的细作,是顾相泽的人。”

她将自己的遭遇以及猜测分析一番后,就连语儿也瞪大了眼睛:“竟是如此。”

“只是猜测,具体情况,还需调查一番才可知。”

语儿点头,却又问:“所以此事你为何不亲自与将军说?”

“……”

江嫣轻咳一声:“不是说了隐疾那事吗?我暂时不便见他,只能先拜托你了。”

一是不方便见,她也不太想见。

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

“懂了。”

语儿目光有些复杂:“那你先好好休息,此事我会说与将军的。”

交代好了此事,江嫣累极了,很快睡了过去。

而顾轻寒那边却并不轻松。

顾相泽来了,他一时半会儿怕不好回京城。

“你那干儿子心思多着呢,不明白当年你为何要收留他。”季檀没心没肺道:“你不收养他,他自有去处,我看啊,如今他八成想着,你这国公之位,本就理应属于他,他是来和你抢位置的。”

季檀虽风流了些,可无论是朝堂还是战场上,他总看得透彻。

“我不懂你,既然已经知道顾相泽与西域有来往,何必把他留在军营?”

顾轻寒的心情不算好,季檀说话本就带着刺,连带着顾轻寒心情更糟了。

过了许久他才道:“不留着,他怎会更快露出马脚?”

他没有将顾惜假死的消息告知将士们,也算是给顾相泽留了脸面。

可若这两人依旧不识好歹……

“要我说,你也不必顾着当年的恩情,那是你与顾惜之间的事,与他顾相泽无关。”季檀意味深长道:“况且,顾相泽还盯着那丫头吧,你还真放心让他留下,还让嫣儿决定他的去留……”

“不是决定,是听她的意见。”

季檀摆手:“行了,不想管你们之间的事,总之,若是连累军营,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了他!”

正说着,肖云走进军营,手里拿着一封信,神色凝重。

“小公爷派人要送出去的,我还没拆开看。”

这回季檀再也忍不住了,骂道:“刚还说他不安分,这下倒好,刚来就急着给人通风报信,我非去杀了他不可!”

“回来!”顾轻寒接过信,思来想去,还是拆开了。

如他所料,信是写给顾惜的。

这上面写着,似乎只是很寻常的思念和慰问之言。

顾轻寒将纸张放到烛火上方,很快,藏在深处的字迹显露出来。

内容皆涉及了军营的各大防守核心以及薄弱处。

“顾轻寒,就这样你还要护着他?”

季檀忍无可忍:“白眼狼!”

顾轻寒将信件烧毁,安排下去:“肖云,你将布防调整一番,同时,将那越的首级挂在城门上,若敌方退兵,我们不日也返程,相泽这边,我会处理。”

世人皆知他重情义,却无人知晓他这番性子从何而来。

就连他自己,偶尔也痛恨自己这一点。

为官为将,过于重情重义,于自身而言,不是一件好事。

可他还是这么做了。

不为别的,只为对得起自己,对得起阿姐的遗嘱,对得起顾家人的祖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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