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，还不够。
他要给她的，远不止如此。
“嗯？你什么时候醒的？”
江嫣忽然反应过来，赶忙缩进被窝里翻了个身。
她还没穿衣服呢！这男人醒了也不出声！
“醒了有一会儿了，但看你完全没发现的样子，就没有出声。”
顾轻寒笑得愉悦，将女人捞入怀中：“时辰还早，再睡会儿吧。”
就这样缩在男人的怀里，江嫣又睡了过去。
待她再次醒来时，顾轻寒已经不见了身影。
今日的尘月阁很安静，江嫣总觉得少了些什么。
待她穿好衣服出门时，才忽然发现，语儿竟然不在院里。
她去哪儿了？平日上午在自己醒来之前，她都会守在门口的。
江嫣正准备去找人，却见语儿走近院门，脸色很不好。
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，江嫣还记得他，叫赤星。
“走开！不需要你送我回来！”语儿甩开男人的手：“滚回偏院去，你现在这样，是渎职！”
“你……我还不是怕你摔倒！你路都走不稳了……”
语儿彻底爆炸了。
“闭嘴！你还有脸说，如果不是你……”
看见江嫣，语儿也闭嘴了。
“你们这是……什么情况？”江嫣不明所以：“赤星不是一直守着偏院吗？怎么和语儿待在一块儿。”
赤星竟然一根筋地回答：“我们昨晚比试，然后出了点意外……”
“好了！你快走吧！别说了！”
语儿一顿推搡给人推出了院子，小脸红偷了。
昨晚？不会是……
江嫣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。
当然，她不说破。
“你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？”
记得上次两人见面，颇有仇人相见的架势。
“不知道，他可能抽疯了。”
语儿忽然想起了回来路上的听闻，瞬间严肃起来。
“嫣儿，我刚才听到说，江映月没了。”
没了？
江嫣有些不敢相信：“你没听错？”
“不会有错的，惜春院现在热闹得很，连顾相泽都亲自去了，据说江映月是暴毙而亡。”
江嫣想起了昨日自己所言。
该不会是她说的那些话，把人给气死了吧？
“顾相泽应该挺开心的，没有人能阻碍他娶续弦了。”
前世的她还没活到顾相泽娶续弦，她也有些好奇了。
谁能嫁给这位薄情寡义的小公爷？
“听闻续弦人选已经定下了，是当今何家二房的嫡女。”
何家？
江嫣眯起眼睛：“皇后的母家啊。”
“是，不过是二房，虽说也是皇后娘娘的亲兄弟，可到底比不过大房来得尊贵。”
顾相泽此举，显然是想借着何家的势。
也是，除了丞相，顾相泽能看得上的，怕是只有皇后的母家了。
可他这番行径，在皇帝看来，无疑是站队。
养子和皇后母家联系上了，皇帝会如何想顾轻寒？
不疑心不太可能。
“他想娶何家女，也得经过轻寒同意吧。”
语儿点头：“按理来说是这样，除非……”
江嫣眉头紧蹙。
“除非，是皇后娘娘亲自赐婚。”
……
顾轻寒出府后，直奔季檀家中。
一大清早，季檀派人来他府上传话，说有要事相商。
能让季檀做到如此地步的，必然不是小事。
难不成边境又犯事儿了？
进了书房，季檀已经在等着他了。
“到底什么事儿？！”
他的语气有点冲，甚至把季檀都吓到了。
“你哪来那么大怨气？我是打扰你清梦了吗？算着时间你也该起了啊。”
顾轻寒面色又沉了沉，咬牙切齿道：“说正事。”
“有乌里壁传来的密报，说西域内部发生内乱，有人争皇位，此时必然是顾不上攻打了。”
顾轻寒眯起眼睛：“内乱？”
“传言大王子好战，二王子专心理政，如今，二人正斗个你死我活，如此，我们不如把驻守边境的那群人打回西域。”
这是最简单的行动。
顾轻寒却在思考这样做的可行性。
“此事皇上知晓吗？”
既是内乱，甚至可以好好利用一番，让西域未来不再侵犯大顺，岂不一劳永逸？
“暂且不知，不过陛下迟早会知晓的。”季檀面上没了那吊儿郎当的气质：“可陛下的脾性你也知道，若是知晓此事，只怕会派你去攻打西域。”
开疆扩土，当今圣上年轻时没少御驾亲征，除了西域，北域和南域都已成了大顺的藩国。
若能借此机会收服西域……正中皇帝下怀。
“可陛下迟早会知晓此事，你我阻止不了。”
顾轻寒心情十分沉重。
他自然是不想打仗的。
打仗必然会对民生造成影响，如今军队也需要休整。
“能不能阻止，试试才知道。”季檀冷笑：“如今西域的局面，只怕是二王子更胜一筹。”
“大王子派人传了密信入我大顺京城，被我截取了，你猜怎么着？西域有名的诡楼的楼主，竟然就在我大顺境内！”
这番连顾轻寒都震惊了。
西域诡楼楼主行踪不定，他查了很久也没有任何线索。
原来竟是在京城内……
“不过，密信上没有透露姓名，只能知道那人在京城内，如今，可得小心了，有那么个细作，京城要不得安生了。”
两人还没聊多久，便有太监来传旨，玄二人进宫。
说什么来什么，皇帝的意思很明显，让顾轻寒率兵攻打西域。
“如今正是开疆扩土的好时机，西域那一大片土地，终将纳入我大顺的版图。”
顾轻寒一直低着头，没有回应。
“顾将军，你有何见解？说来与朕听听？”
顾轻寒抬头，不卑不坑：“皇上，臣以为，此时并非进攻的好时机，距离上次战争还未休整到位，若贸然进攻，只怕会损失惨重。”
被直接反驳，皇帝内心不悦，却没有苛责，而是问：“那爱卿以为该如何？”
与其是问，不如说是试探。
可顾轻寒却未打算在此事上与皇帝周旋。
“臣以为，需与二王子合作，助他拿下西域王座，以此与西域签订永不来犯的条约，和平至上。”
大殿里安静极了，所有人都知道，这是皇帝发怒的征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