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美娜还真不知道是一个月的定量,因为这油是赵向锋从司务长那领的。

她点头,“是用了,不过没用完。”

她瞧着炸完这些虾蟹饼后,最少还能剩下半瓶来?

何菊香,“败家,这也太败家了。”

“你不怕你家赵营长说你啊?”

“算了算了。”何菊香连虾蟹饼都不要了,直接还回去,“你就当没炸过,想办法把这油糊弄过去,免得你家赵营长到时候骂你。”

陈美娜抿着唇笑,“不用。”

“嫂子,给了你就收下好了,我还没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呢。”

“通常你给你家爱人准备,会准备哪些东西?”

这一下子就把何菊香的注意力给转移了,“无非就是一件背囊,衣服,水壶这些。”

“若是有条件,你往里面塞点吃的和药也可以。”

“在野外集训的时候,这些都能救命的。”

“不过要是没有就算了,反正他们跟着的也有卫生员。”

只是,集训的时候受伤的人多,一个位卫生员显示不够用的。

陈美娜大概知道了,她点头朝着对方道谢后,果断回家收拾起来。

赵向锋的东西不多,三组大衣柜,赵向锋一个人的东西,还没占到十分之一。

就那么一个小角落。

陈美娜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制服出来,薄薄的一层,想了想,又从柜子底下拿了一件薄被子,怕是叠起来还没巴掌厚。

好在这里是海岛,哪怕是十一月份到了冬季,也没有特别寒冷。

当初她出嫁的时候,她嫂子给她准备的那一批药,塞了三颗安乃近,半瓶土霉素,一瓶红花油。

一个外敷,一个内敷。

头痛感冒消炎,跌打损伤基本都给包含了。

在接着是军用水壶,这个他们家一直都有,绿色的军用水壶,陈美娜装了一壶温开水进去,在野外的时候,这种白开水是最为解渴的。

结婚的喜糖没吃完,大白兔奶糖和水果糖,抓了一大把塞到了背囊的侧面兜里面。

只是,让陈美娜没想到的是她收拾了这么多东西,赵向锋竟然没回来。

等来的却是何菊香,匆匆忙忙的在门口喊她,“走了走了。”

“他们都走了,在驻队门口集合了,这真是疯了,连让人收拾东西的机会都不给。”

陈美娜愣了下,“不回来了吗?”

“不回来了。”

“我听人说是校场集训结束后,就直接去外面的卡车集合了。”

“不收拾东西了。”

“我们这会过去,能送多少送多少。”

这下陈美娜一下子明白了,是出紧急任务,怕是没时间收拾东西了,她提着行囊都要出门了,又回头拿了一个搪瓷缸,把炸的虾蟹饼一口气往里面塞了七张,塞的鼓囊囊的,彻底塞不下后。

她这才把搪瓷缸的盖子往上一叩,死死的压严实了,提着行囊,背着水壶,揣着搪瓷缸就往外面赶。

陈美娜出来的时候,何菊香已经等不及了,招呼了陈美娜就往前面跑,她又怕陈美娜跟不上,找不到地方。

一边跑,一边往回看,招手大喊道,“这里,这里。”

陈美娜提着大包行李追上去,和她一样的还有好几个嫂子,大家都是匆匆忙忙往外赶。

不过反应过来的人不多。

等从家属院一路跑到了,驻队大门口的位置。平日里面冷清的大门口,此刻停了军绿色卡车,上面包着绿色尼龙布,在车尾巴的位置开了一个口。

战士们一个个从车尾巴爬上去。

显然已经是到了集合的尾声了。

车子太多了,人也太多了。

陈美娜根本找不到赵向锋在哪里,她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张望。

何菊香拍了一下她肩膀,“三零一,你爱人和我爱人是一个队伍的,在三零一。”

“最前头的那个车子。”

不得不说,何菊香到底是老军嫂,对于这些都熟悉的很,“跟我走。”

两人又从最后面一辆卡车的位置,一路跑到了车头的位置。

车厢里面乌压压的人头,每一个人都坐的笔直,神色肃穆,目视前方,没有一个人在交代。

气氛相当的压抑。

陈美娜看到这后,她顿时一惊,心说。

这是怎么了?

瞧着大家的神色,像是出事了一样。

她想上前喊人,招呼人,又怕坏了规矩,只能跟在何菊香的身后,学着她的样子,去拍车尾巴。

“小同志,麻烦你将这个东西递给我们家老姜,谢谢你了。”

车上的人没人动。

何菊香只能把东西,递给了坐在最外围的小战士。

小战士接了下来后,在一个个传到最里面的位置去。

对方接过后。

陈美娜忙把自己的那一份,也递给他,“同志,麻烦你帮我交给赵向锋。”

大大的行囊在她举过头顶的那一瞬间,几乎要把她的腰给压弯了去。

但是,陈美娜却没松手。

“拜托你了。”

小同志接了过去,趁着交接东西的空档。

陈美娜看到了坐在车子最里面的人——赵向锋。

和她平日见的赵向锋有些不一样,他锋利的像是一把要出鞘的利剑一样。

整个人都是紧绷的。

唯独。

在对上陈美娜关切的眼神时,他目光柔和了片刻,隔着一整个车厢的人,他跨越了长长的距离,朝着陈美娜无声道,“等我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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