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一道来。”
曹公公代陛下发言。
而此时,屏风之后,顺仁皇帝与澜贵妃二人,脸上已经堆满了笑意。
特别是澜贵妃,自林荣进殿的第一时间,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。
她是越看越满意。
那小子,文武双全除外,就单说长相,比之于顺仁皇帝年轻时的画像,都还要胜出一筹。
姑娘便宜了他,绝不算受委屈。
“微臣启奏陛下,林荣所涉烟山府之事,现已拖延太久,此事若不给出个结果,大武下方各地官员势必纷纷效仿……,恕微臣斗胆直言,介时必将国之不国,还请陛下早做决断!”
陈尽美一身正气的道。
“微臣所奏之事,也与此相关,不过除此之外,还请陛下准奏,令人彻查几日前地痞打人之事,此事就发生在皇宫不远,简直狗胆包天,若不彻查到底,恐辱及皇室威严……”
“臣附议!”
“臣附议……”
……
林荣直接装聋,站在前面,仿若不觉。
现场沉默了一会儿后……
“陛下说了,我大武幅员辽阔,州府县何止千百,如此广袤的神州大地,黎民数以万万计,每日大小事宜何其之多?难道你们除了盯着林大人,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不成?”
曹公公高声质问。
“陛下!”
郝渊之瘸腿迈步而出,林荣连忙转身仔细看去。
此人瘸腿,绝不是装出来的。
随之,他的眼中冷意更甚。
这不仅是个能人,更是个狠人啊!
“臣郝渊之,今日哪怕是冒着大不敬之罪,也必须要让陛下拿出个说法来!”
郝渊之言辞中充斥着无畏,以及一种浩然之气,极具感染力。
“林大人过往种种,或许一时半会儿难以辨明,但大武朝堂礼制不可破,官制不可破!事关江山社稷,还请陛下收回成命,收回林大人的学士之职,以及上朝议政之权!”
他掷地有声的道。
他很清楚,林荣于烟山府中的所作所为,就算是扯两三年,都不一定会有个结果。
所以,他才直接从大义下手。
只要林荣不在朝堂,其施展拳脚的空间,就会大受限制。
而林荣又把宁王派系,文官派系,几乎都得罪了一个遍……
以后所受的非议,自然也会源源不断。
而他自信,以自己的手腕,只需要推波助澜,要不了多久,就能把林荣彻底踢出天都。
至于后面的事情,那就简单了。
“林荣啊林荣,休要怪我,要怪,就怪你自己命不好,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事情吧。”
他心中暗道。
“林大人,你看此事如何?”
曹公公询问。
陛下找林荣来,就是以其破局,让其来打口水仗的。
而以林荣的能力,不敢说口水仗肯定能打赢,至少把水搅浑还是不成问题的。
“启禀陛下,微臣认为,郝渊之大人说得对啊!”
林荣手持笏板,躬身道。
“什么?”
顿时间,顺仁皇帝的眼皮就是猛地一跳。
你小子,太不仗义了吧?
关键问题是,这不是你的作风啊!
你丫的曾经可是跟我讲过,你那套龙腿子的理念啊。
那种理念,实在是深得朕心!
结果你丫的,现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又来了这么一出,不等于是直接打朕的脸吗?
“额……”
澜贵妃以手扶额,同时白了顺仁皇帝一眼。
那意思是,看吧,玩儿脱了吧?早就跟你说过,小心别给人吓跑了,你就是不信……
而陈尽美等人,此时都不由面露喜色。
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啊。
这个林荣,也不过如此嘛,到底是小地方来的,一见到这么大的阵仗,直接就被吓软了。
“林大人,你可想好了?”
宰辅沉声提醒。
“陛下,既然林大人也无意在朝,还请陛下决断!”
郝渊之连忙乘胜追击。
“郝大人,你急什么啊?”
林荣转身,摸着下巴问。
他自然是不敢,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乱来。
焦大统领的前车之鉴,近在眼前啊!
度的把握,极为的重要。
“本官只是顺你的意罢了。”
郝渊之重重一哼。
“本官之前说的是,郝渊之大人说得对,跟你……”
林荣的面色,突然变得冰冷了下来,“跟你,又有什么关系?!”
“什么?”
郝博之顿时心中一紧,一时间如坠冰窟。
难道说,林荣已经……
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
自己向来算无遗策,做事滴水不漏,这么多年了,都没有被人发现不对……
并且,那已经是二十八年前的事情了啊。
都过了这么久了,林荣即便是有经天纬地之才,也不可能从时间的尘埃之中,找出真相!
更何况,这中间还隔着一个漠北之乱,就连老天爷都在帮他,林荣凭什么?
最为重要的是,才这么点时间,林荣怎么可能捋清楚,如此复杂的事情?!
“林荣断案之能极为卓绝,他肯定是猜到了一些什么,但绝对没有证据支撑,他也不可能找到证据,他这是在诈我!”
很快,他心里就有了决断,同时嘴角也浮现出了自信的笑容。
自己叱咤风云几十年,岂能在阴沟里翻船?
他因为一直都跪在太和殿前,所以到现在还不知道,自己的门客已经被抓了。
“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,林大人,我闻你身上酒气浓重,当是还没有醒酒吧!”
邹修能出列,冷哼一声后,再次禀报,“启禀陛下,微臣还要参林荣一本,林荣来到天都,不思一心为公,至今未曾前往陛下指定的翰林院报到不说……
反而第一时间去寻花问柳,沉迷于花街柳巷无法自拔,视天恩于无物,现在还敢借着酒劲胡言乱语,此绝非为臣之道,臣斗胆,请陛下重责!”
“邹修能,我X你妈!老子什么时候胡言乱语了?老子又什么时候,沉迷于花街柳巷了?还特么无法自拔,你看见了?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,弄个女人还得对方自己动?!”
见状,林荣直接瞪圆了眼睛,转头怒斥。
他已经打定了两个主意。
一是借着案件处理掉这堆麻烦事,其二,就是顺便恶心老皇帝,告诉对方,自己绝对不适合上朝议政,以尽快脱离这是非之地。
所以,他现在才有如此言行。
“你,你你……”
顿时间,邹修能就被骂懵了。
他当了二十多年的官了,这还是头一次看见,有人在朝堂之上如此放肆!
“我怎么了,你不服?”
林荣不屑一哼。
“你粗鄙!”
邹修能好半晌,才说出这三个字来。
“你平白污我清白,怎么,我还不能骂娘了,这朝堂你家开的啊?小鸡崽子孵鸡蛋,你搁这装你妈呢?!”
论骂街,一百个邹修能都不够他打的。
“好好好!你说本官污你清白,那么本官问你,你初来天都第一日,是不是就忙着去了天上云间?!”
邹修能气得身体都发抖了。
此事,林荣是绝对赖不掉的。
由此也足以看出,林荣的确是宿醉未醒,否则的话,也不敢说出如此污言秽语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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