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篱询问的眼神望向她:“你是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吗?”
疏离坚定点点头,说道:“我不能抛下你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上京城里头。”
江篱:......你人还怪好的咯。
疏离掰着手指头给她分析着:“你奶奶,那已是日暮西山了,别看你奶奶那战功惊人,想你也知道,那同样也是催命符!如今,你镇国公府里就你一个独苗苗,出了镇国公府的门,你说说,还有哪个地方是你能安心能下脚的?”
“没有吧?谢府虽然是你丈母娘家,可那家跟你不亲啊!你之前也没结交什么正经八经的朋友,朝堂上根本就没有助力!再则,就你最近干的那些破事......”
江篱伸手止住她的喋喋不休:“疏离,知道你担心我,但你尽可放心。”
疏离大骂:“放你的屁!我放心不下,我不去。我就在上京守着你!”
江篱将头摇成了拨浪鼓:“才不要,你又不是什么美男子,这么说下去,我晚上都要做噩梦了!”
不管江篱如何劝说,疏离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肯走。
最后,江篱火了,站起来踹了她一脚:“你这条命是我救的,你自己说的当牛做马。咋地,做事情还挑肥拣瘦的?!”
疏离也气得跳起来:“要我去也成,你也一起走!”
江篱见她犟着牛脾气,只好叹了口气,说道:“隆则咔城对我来说,意义重大,并不仅仅只是一座边远小城而已。右少卿一个人搞不定,她需要一个好帮手。”
顿了顿,江篱低声说道:“这女帝吃人饭不干人事,我看着不顺眼,打算掀了她的龙椅换个人坐坐。”
疏离:......
疏离:!!!!
疏离颤抖着捧住江篱的双手,往自己的心头上贴贴:“呜呜,江篱,你的志向竟然如此伟大。呜呜,我忏悔我,我过去真是太浅薄了呜呜!我好崇拜你!”
江篱:......
疏离仿佛被打了鸡血,脸庞都被激情点亮了:“好,姐们放手干!你说得对,这女帝不干人事,咱们重新换个人上去!说吧,需要我怎么做?!”
江篱:“......去隆则咔城吧。”
最后,江篱带着疏离往空间各处走了走,向她展示了空间的奇异和实力,让她尽可放心,并跟她赌咒发誓事成后一定跟她一起住做一辈子好姐妹,疏离才点头说道:“那行,那我再打坐打坐,咱就出去,我去隆则咔城给你安定好大后方!”
因为空间里没有日月星辰,江篱两人也不知道进来了究竟多久,只知道渴了就喝点小溪水,饿了就揪树上的果实吃。两人就明显的感觉自己的经络仿佛被充沛的灵气清洗荡涤了一番般,内力都凝实了很多。
疏离眼里都是羡慕:“这空间真好,我决定了江篱,我要永远贴着你!”
江篱:......等事成后,找个机会将空间还给她算了。
因着担心出去后还是满满的湖水,两人都不约而同决定先打坐几次,好好吸收一番空间里的灵力后再出去。
她们不知道的是,外面的上京城,此时已经过去了两天。
大理寺卿所在的府衙吵翻了天,眼看着镇国公江俞和户部尚书刘琴轮番给她压力,背后还时不时有世家们给递小纸条,江家妍干脆摆烂了,称自己犯了头风,先关门几日再说。
谢景墨和谢云南也有些坐不住了,还不等他们商量到对策,宫里就传来了消息,要召见他们两人进宫。
江俞不在府中,谢景墨接了圣旨后,那下旨的女侍卫看也不看他,反而对着谢云南堆满了笑容,说道:“小郎君,时辰不早,还请早些上路吧。”
谢云南悄悄塞了几个金锭子过去,笑着轻声道:“我们初次进宫,还请姑姑多多提点提点我们。”
女侍卫满意地收起,她露出了放心吧的笑容,道:“小郎君不必担忧,谢贵人久不见家人,想家了,找小郎君唠嗑唠嗑,也就回来了。”
这下谢云南心中了然了,谢贵人是自己父亲的表哥哥。
这位表哥哥,进宫之后不温不火,但也因着这层关系,谢父才得谢母的欢心,在谢府中如鱼得水。也正是因着这层关系,当时江篱的婚事落到谢府头上的时候,谢母才敢理直气壮换了小的儿子出去成婚。
只是,这个节骨眼,谢贵人想见自己和景墨......
马车上,谢云南对着谢景墨压低了嗓子:“进去后,你尽量别说话,就听我说好了。”
谢景墨点点头,他也知道这一趟就是鸿门宴。不同的是,谢云南还有个亲戚的名头搁着,自己的话,完全就是鱼肉般的存在。
因着马车四周都是宫里的人,谢云南也不敢多说话。两人危襟正坐,进了皇宫后,又从侧门走了好长的宫道,才到一处清幽雅致的所在。
大殿里头,暖香四溢,谢贵人虽年过四旬,却因着保养得当仍不显一丝老态。他略显丰腴的脸庞上,略敷薄粉,眼线拉长,此刻,正挂着浅浅的笑容,锋利的眼神反复上下扫视谢景墨。
谢景墨和谢云南一同行过礼后,谢云南就被请坐到旁边的软敦子上去了,大殿里头就他站着。
“我道是何等绝色呢,也不过尔尔罢了。”半晌后,谢侧夫才嗤笑一声,转眼不再看谢景墨,打了个呵欠:
“这等姿色,居然也能得江篱的欢心,看来那江篱也是个不怎么样的。”
他转头慈爱对谢云南说道:“好孩子,听说你受了委屈,不打紧,表叔给你做主。这满堂的文武,你看上了哪个,表叔都能为你牵牵线,咱就找个疼自己懂自己的,啊?”
谢云南连忙起身,躬身说道:“谢谢表叔了,云儿不想别人,在镇国公府里就挺好的。”
谢侧夫却摇了摇头,慢悠悠道:“可怜孩子,在府里都被折腾这般惨了,这么苦的日子都能过下去。”
谢云南直接跪在了地上,低头道:“云儿不敢欺瞒表叔!篱儿他,对云儿我是真的挺好的!”
倘若是放在过去,他肯定也认为自己是失宠的,日子过得无比惨淡。可尝过了自由滋味的小鸟,怎会不羡慕雄鹰展翅的天高海阔,只想拘泥于那院落笼子一角呢?
江篱带给他的就是那一片广阔的,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未来啊!
“表叔,云儿是说真心话的,不敢瞒表叔,云儿我......都怀上两个月了。”谢云南彻底低头了下去。
没有办法了,这个孩子到底还是要栽到江篱的头上去!但是情势紧急,他也考虑不到那么多了!
表叔这态度很明显,都考虑要为自己重新选妻,那么接下去的江篱和江府,自然就是死路一条了!
谢侧夫听谢云南这一说,猛地一惊,讶异道:“真的?”他连忙挥手,殿外就有人去请了太医过来。
等太医点头,证实了谢云南的话语之后,谢侧夫的眉头紧紧蹙起。
这可就愁人了!
原本看着就能将镇国公府连根拔起,小侄儿竟然怀孕了!看来,那不得宠的传言还真的不能当真。
而且看小侄儿对江篱的维护劲儿,说明他对这女人还挺情根深种的。自己要是给他另说亲事,他指定不同意。
到底是连着骨头带着血的自己人,谢侧夫几番思虑之后,更愁了。
小侄儿都有身子了,那江篱自然不能死。可女帝那边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