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！”
望着那容颜绝美的女子，杨婵情绪瞬间奔溃，再也忍不住，放声哭了起来。
“娘亲……”
就连杨戬，视线都有些模糊起来。
坚强如他，心中也有柔软的地方。
听到这声音，瑶姬迷茫的神色逐渐有了几分神采，这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的声音。
可她不应该魂飞魄散了吗？
瑶姬视线逐渐清晰，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二人，她顿时心头一颤。
“二郎，婵儿，真的是你们吗？”
瑶姬伸出颤抖的手，可触碰到杨婵额头的瞬间，却毫不受阻地穿了过去。
“娘……”
杨婵伸出手，依旧扑了个空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我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瑶姬有些迷茫，也有些担忧。
杨戬眨了眨眼，如实说道：“孩儿也不清楚，是小妹复苏了您的灵魂。”
瑶姬低头，看向杨婵。
见她如此虚弱，又是一阵心疼：“婵儿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？”
杨婵还流着泪，却挤出笑容道：“娘你不用担心，我只是法力用过度了，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
之后杨婵便将事情讲述了一遍。
瑶姬心疼地将杨婵虚抱在怀里，低声道：“婵儿，以后别做傻事了，要是这个方法是假的呢？”
杨婵却是坚定的摇头道：“不可能的，楚掌柜那里领悟的神通绝不会有假，哥哥晋升大罗都是因为醉仙居。”
醉仙居！
杨戬心头一震，那家店竟然还有如此神效！
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瑶姬轻轻笑了一声。
她并不怀疑杨婵的话，因为本来魂飞魄散的她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当真是通天彻地的手段！
瑶姬没有多说，目光温柔地看向杨戬，笑道：“二郎真是长大了不少，喜欢你的女子应该有不少吧？”
她不在的这些年，她的儿子都已经是大罗金仙了。
做母亲的自然觉得骄傲。
可惜没能一直陪在他们身边……
“娘亲，我也很厉害了！”
杨婵不满地嘟囔道。
娘亲怎么只夸哥哥嘛！
瑶姬摇头失笑，伸出虚幻的手掌拂过杨婵的脑袋，温柔道：“我们婵儿当然是最好的，都长这么漂亮了，也不知道三界之中谁能有幸娶到我们婵儿呢！”
“娘！”
杨婵惊呼一声，俏脸微红，她竟然第一时间脑海中闪过了一身青衫的楚风身影。
瑶姬见状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。
看这样子女儿似乎有了意中人啊！
她也没多问。
“娘……”
杨戬突然开口，神色有些纠结。
瑶姬母女听到动静都奇怪地看了过去。
杨戬深吸一口气，这才沉声道：“娘，是我对不起你！如不是我一意孤行想救您出来，您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，孩儿不孝。”
当初他年轻气盛，自以为可以逆天而行。
可直到失去母亲，他才知道当初的他有多可笑。
这件事一直都是他的心结，他时常在想，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了。
瑶姬先是愣住，随后露出温和地笑意：“二郎，那不是你的错，你一直是娘的骄傲，而且娘这不是又和你们在一起了吗？被镇压在桃山下，永生永世不能与你们相见，那才是最大的痛苦。”
当然，瑶姬并没有把事实都告诉杨戬。
当年桃山下面被布下了噬灵阵，即便杨戬不去救他，她也不可能活太久了。
瑶姬的话语让杨戬心中的结消散大半。
随即他狠狠道：“都是昊天！要不是他，我们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！”
想到玉帝昊天那高高在上的姿态，他就满是杀意。
奈何他不是玉帝的对手，因此才远离天庭，在这灌江口做一个二郎显圣真君。
“二郎！不要这样说你舅舅，他从没想过要杀我。”
瑶姬却是呵斥了杨戬一声。
随后深深叹了口气。
杨戬兄妹二人闻言都是一愣。
“可是……的确是他害死了你啊！”
杨戬难以相信地解释。
瑶姬摇头，眼中露出一丝恨意：“你们的父亲杨天佑，他本来就是西方教之人。”
“佛门？”
杨婵和杨戬同时惊呼出声。
西方教正是佛门前身。
而之前他们的父亲的确是被佛门带走了。
瑶姬叹息道：“当时天条初立，我与凡人私通，触犯天条，你舅舅他不得不处置我，不然天庭将再无威信。”
“可他还是将您镇压在桃山！”
杨戬反驳道。
瑶姬摇头：“他若是想杀我，何必又要拐弯抹角地将我镇压呢？”
兄妹二人闻言都是愣住。
瑶姬继续道：“那时候我说是被镇压，实际也只是无法离开桃山而已，在你舅舅的暗中照拂下我并未受苦，只是桃山被人暗中布下噬灵阵法，长期吞噬我的法力，就算是你舅舅也没有发现端倪，娘并不想拖累你舅舅，便没有告诉他。”
“二郎你救我出来的时候，我早已是强弩之末，但你舅舅并未察觉这一点，后来的结局你们也知道。”
瑶姬平静地说完，仿佛故事的主角不是自己。
杨戬确实瞳孔一缩。
昊天都发现不了的噬灵阵法！
昊天的修为是准圣后期，能让他无法察觉的人，只能是那几位啊！
佛门！
杨戬结合娘亲所说，已经理清了真相。
这一切都是佛门的算计！
杨戬握紧了拳头，当初他就不该只杀一个灵吉！
瑶姬轻声道：“所以二郎，不要记恨你舅舅，他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“孩儿知道了。”
杨戬声音闷闷地。
哪怕知道昊天有苦衷，他也不可能一下子接受昊天的所作所为。
只是不再对昊天抱有杀意罢了。
就在这时，瑶姬的身影忽然虚幻起来。
“娘！”
兄妹二人同时脸色大变。
瑶姬温和一笑，道：“不用担心，娘只是出来消耗有些大，需要回宝莲灯休养。”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
杨婵连说了两遍，虽然她很想和娘亲多说一阵话，可也没办法，瑶姬魂魄刚刚凝聚，需要时间修养。
瑶姬笑了笑，身影缩回了宝莲灯。
杨婵将宝莲灯收回，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。
“辛苦了。”
杨戬心疼地摸了摸妹妹的头。
“只要娘亲能回来，做什么都值得。”
杨婵展颜一笑。
杨戬闻言点了点头，这才想起太上老君送的四转金丹，拿出来递给杨婵：
“快吃了这个，回复你的法力。”